走进本心堂后,铃兰再一次跪了下来,怯怯地说:“二少夫人,奴婢是个不祥的人,您……您把我放到别的地方吧。”
苏予安没叫铃兰起来,只是问她:“你若再遇到之前的家人,怎么办?”
铃兰毫不迟疑地回:“自奴婢沉塘那一日起,便没有家人。”
头脑还算清醒,苏予安点了点头,道:“起来吧,以后就呆在本心堂,别动不动地就跪,我不喜欢。”
“二少夫人……”铃兰抬起头来看着苏予安,鼓起勇气道,“奴婢的男人他……”
“没关系!”苏予安朝铃兰笑了,“他命不好,跟你没有关系!”
听了这一句,铃兰的眼泪便促不及防地涌了出来。
铃兰永远也忘不了,她男人一死,婆家便把她关了起来,说是她克死了她男人,要将她沉塘。
铃兰不想死,她千方百计地托人带话给娘家,可娘家却只回了一句话: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,别像这一世这样害人!
虽然最终还是活下来了,但铃兰却一直觉得自己命硬,不祥。
铃兰至今想起在水中的感觉便不寒而栗,她对未来没什么期待,只要活着就行。却没想到不但进了侯府,主子还说跟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。
那一刻,铃兰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下来了。
“以后,铃兰的命便是二少夫人的命。”铃兰次再磕了三个响头才爬起身来。
“我要你的命做什么。”苏予安笑了,然后对丹朱道:“你带铃兰过去熟悉一下,晚饭就由她做了。”
如果不是怕江天芯忌讳,其实苏予安倒觉得铃兰是最适合江天芯的,这样经过磨难又无牵无挂的人,带到哪儿都放心。
江天芯对苏予安送去的人也挺满意的,当时便取了个名字叫枝儿。
第二天江天芯一早端着点心过来感谢苏予安,一脸兴奋地说:“二嫂,这个枝儿还真是能干,您吃一口这海棠酥,是不是又好看又好吃?”
苏予安瞧了一眼那点心,便笑了。
酥其实都是一样的酥,只是到了不同的季节,便做成不同的形状和颜色,跟花的本身没什么关系。到了秋天的时候,那就是桂花酥了。
不过因为手艺的不同,口感却是有天壤之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