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掌柜惊诧的喊道:“腊梅,你怎么打扮成这样?”
腊梅朝一侧拧着脑袋,耳朵贴着肩膀,几乎将头和颈拧成了九十度。她问:“不好看吗?”
老掌柜皱眉,“岂止是不好看,简直古怪至极!”
腊梅的脸色就不大好了。
田野看的仔细,他发现腊梅的眼睛一点点发生了变化,眼睛凸出,几乎要蹦出眼眶,眼仁变成了金色,圆圆的瞳孔正一点点变成椭圆形的竖瞳。
他‘啊’的大叫一声,朝后退了几步,“掌柜,她不是腊梅!”
老掌柜也发现了,他虽然不想承认,可眼前的人除了样貌和体型与腊梅保留了七分相似外,整个气质已经完全变化了。
他还未来得及发声询问,腊梅便开口道:“我当然不是腊梅,我是花娘子!腊梅这身体用起来不错,只是那赵李氏的面皮太差,我还得再去寻些人露来!”
说完一转身,双腿摆起来一扭一扭的走了。
老掌柜‘啊’了一声,双腿一软,人已经跌倒在地上昏死过去。
后来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,镇上的女人接二连三死去,无一例外她们的面皮都到了自己丈夫或者儿子或者兄弟的脸上。只是除了赵钱外,别的男人们虽然脸上也贴了女人的脸皮,却没有死去。
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。一开始被派出去报官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,想必早已凶多吉少。镇上的人若想要出去却也不能够。镇门口的牌楼看着近在咫尺,但若是存着要逃出去的心思便永远也走不到跟前去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镇上的女人越死越多,老的少的都有,也没个规律章法。大家人心惶惶,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家。
因为镇上的人都出不了镇子,天气渐渐热了,死去的人也不能一直放在家中,大家伙一合计,便把人都埋葬在了镇子最北边的一块空地上。这也就是郝大山夜里撞入的坟堆中。
因花娘子动作张扬也不掩饰,镇上的人渐渐都知道腊梅已经被蛇妖附身。几个刚死了娘的年轻人心中悲痛,扛着锄头铁锹冲到迎客来要打杀腊梅。
花娘子款款从屋中走出,轻轻一抬手,那些锋利的锄头和铁锹便从那些年轻人手中脱出,掉转头,朝着他们身上砍去。那日一共去了五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,还未动手,便血溅三尺,齐齐死在了迎客来的门口。
至此镇上的人便绝望了。
那些面上贴了亲人面皮的男人们,终日龟缩在家中不敢出门。他们的面皮跟赵钱的不一样,除了下巴的位子留下了一个豁口外,其余的地方与自己头脸贴合的严丝合缝,宛然如就长在自己面上一般。
每天到了晚间,花娘子都会端着一个小小的碧玉小壶挨家挨户的走。她把碧玉小壶揭了盖伸到那些人下巴的豁口处,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从那豁口的地方会滴下来几滴晶莹剔透的粘液。
她管那些粘液叫做人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