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海月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。
母亲的死,竟然可能和陆向明有关吗?
他不是不知道母亲对自己有多重要。
他怎么能在做出这样的事之后,还能若无其事地和她一起,为她下厨的。
怎么能?怎么能?
宁海月浑浑噩噩。她精神恍惚地从家中翻出一个啤酒罐。
宁海月一直自认是个理智的人,可在这种情况下,她是如此的痛苦,只得靠酒精来度过这黑暗的时期。
她扬起头,喝下一口啤酒。
酒的辣味在口中蔓延,宁海月曾经并不喜欢这种味道。
但现在,酒精麻痹了她的情感,她才得以从痛苦中短暂地脱离出来,如在沙漠中脱水的人饮鸩止渴。
她大口大口吞咽着啤酒,往日种种却又浮上心头,宁海月闭上了眼睛,那些情景却怎么也甩不掉——
母亲似乎又笑着出现在她眼前,伸出一只手向她招手,似乎还想摸摸她的头。
被酒精麻痹的情感又鲜活起来,泪水模糊了宁海月的视野,眼前却依旧是空空荡荡。
这个时候,她却又想起陆向明——
她早就知道,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。
这么多年的相处,她原本以为,他对她是动了真感情的。
可是,就连母亲的死,都和陆向明有关。
宁海月向来与人为善,可在此时,想起往日的种种,陆向明已经完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——
是了,他是自己的仇人。
易拉罐中的酒见了底,宁海月迷茫地晃了晃易拉罐,发现里面一点酒也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