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婉淡淡扫了两人一眼,狠狠朝天翻了个白眼,不屑道。

    “切~~~他俩啊?一个只知打仗不解风情的粗粝莽夫,一个迂腐木讷的书呆子,听再多也是个木头,开不了撬的。”

    时至今日,裴婉心里依旧不喜祖母心口不一,也埋怨裴安忘恩负义,更伤心嫡亲的哥哥也是个冷心冷情的,看他们是一百个不顺眼。

    尤其是凤明珠缠绵病榻,她却好几日都请不来一名大夫,裴婉更觉狼狈。

    凤明珠有些尴尬,拘谨地上前,鸭睫低垂,朝两人浅浅施了一礼,

    “见过侯爷,二公子。”

    裴安依旧冷冷地骑在马背上,只当没她这个人。倒是裴昭笑着接话。

    “时候不早了,快些坐好出发吧。”

    裴婉更气了,就要上去理论,被凤明珠死死拉住,她眼睛亮晶晶的,似星辰大海,满含期待道,

    “二公子说得对,我这身子难得爽利几日,可算能出门了,我们快些走吧。这次定要玩得尽兴。”

    裴婉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,开开心心地拉着凤明珠的手,一前一后踩着绣蹬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车轮缓缓滚动。

    一路上,裴婉都在叽叽喳喳地跟她分享各种趣闻。

    一会儿是京中哪家夫人红杏出墙,一会是哪家贵女与戏子有染,过一会儿,又是哪家老太君为老不慈,逼得儿媳上吊自缢,儿子一夜白头。

    凤明珠只是含笑静静地听着,偶尔回应一句。

    注意力却总不受控制地飘到车边,那骑在高头大马的劲瘦身影上,心知裴安就在边上,凤明珠便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想起那些折辱的话语,心口难念搅弄的难受,恨不得离这煞神十万八千里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终于到了目的地。今日阳光明媚,清凌凌地照在碧水河上,河畔是片一望无际的草地,上面搭起了帐幕。

    绿草茵茵,散发出春的希望。

    到处可见衣着奢华、手执团扇的贵女,和穿着得体忙着伺候的丫鬟。还有烹茶品茗,谈天论地的公子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