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遥遥一望,那座最高的大楼,曾经伴随了他三年。
三年,不过弹指而已。
他忽然不想再看了,他觉得腻,很腻。他站起身,想离开这个地方。
“需要一瓶酒么?”
李飞鸿一愣,他转向声音的来处,只见一个穿着连帽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。他戴着帽子,将脸隐藏在阴影里。
“谢了,我不会喝不认识的人送的酒。”
男子的声音很低沉,说的话却一点也不沉闷。
“不认识的人不一定是坏人,不知道的酒不一定是劣酒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李飞鸿肆意地大笑:“好酒,劣酒,好人,坏人,我都遇见过不少。喝完了又能怎样?空瓶而已,死人一个!”
“酒空了可以再倒,人死了可以再复活。”
“哦?怎么活?”
“挪一挪。”
“哈,我上过最高的山,下过最深的海,去过最密的丛林,游过最陡的山涧,出入过首府,浏览过红灯区,吃过最辣的菜,喝过最烈的酒,玩过最美的姑娘,踩过最华丽的地毯。你说,哪里我没去过?什么没做过?”
“事情做尽了不代表没有事可做。或许你该尝尝新的滋味了。”
“什么滋味?”
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更为低沉,就像闷鼓:
“你打过猎么?”
李飞鸿仔细想了想,“这倒没有,现在并不允许打猎。”
“那你想做猎人么?”
“猎人,什么猎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