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上口罩,再将蒸笼重新盖上,接着又把狗子们的饭食端给它们,便拖着磨磨唧唧的人直接去洗手,准备包那些吃食了。
有些她是不怎么清楚怎么弄的,可在冯时夏后头跟着做她难道还不会?
冯时夏知道自己拗不过老人,但这回拗不过也不能让老人参与进来。
她坚决摇了摇头,又担心反复提咳嗽感染的事太伤人,干脆指了指自己睡的那间屋和嘴上的口罩。
“这还要做好几个给那些小家伙们呢,可惜我做得太慢了,他们下午怕是就要过来了。不如,你帮我赶几个口罩吧?布和针线都在床边。”
说完冯时夏又意识到“赶制口罩”这个理由内涵还是同一个意思,不由得面露几分懊恼。
好在孟氏同样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后,并没有多在意,反而很庆幸先前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碰那些吃食。
她虽然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生很严重的病,但女娃提的过人的事确实不得不让她重视。
保不齐就是真的,想着下晌肯定会有娃子过来,她到觉得女娃的安排很好。
自己做针线的手脚还是比女娃略快一些,这东西很简单,只消一会儿她就能给几个娃儿备齐。
她不是没想过躲出去避开这些人的法子,可这样既不能保证几天后病能好全,又会让女娃凭添担心,思来想去,她还是没有这般做。
这孩子明知道这病过人,都没有躲开她,她又何必让大家都不好受呢?
不就是银钱么?
大不了就当今年没额外收成就是了,再不济她还有田地和屋子呢,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?
只要人好好地在,这些身外之物,没有了也能再想办法找回来。
日子还长着哩……
这么久了,有些事她也是该放下了,得学着女娃的活法,多看看眼前和身边的人。
“唔。”
这回孟氏没再拉下口罩,隔着几层布料闷声应下了冯时夏安排的差事。
等老人已经走得在灶屋都瞧不见身影了,冯时夏还愣在原地眨了眨眼,格外诧异今日这顺畅得出奇的沟通。